平水渡

上古性转警告！一个网友奔现的故事，又名：轩辕姬到底死哪里去了。

副cp：月洛，哥嫂，双祖，司危x岑缨，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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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渊海海盗：一群盘踞在辛商星域的劫匪，据说个个三头六臂，不怕宇宙辐射。

25.

       宇宙是不可知的，人类用无限的想象力和有限的物理学给它加上了开头结尾，执着于描绘只存在于脑海中的边界。巫之国空间站被死寂的空间包裹，时间则是条黑暗的毛绒毯子，掩住了细碎且无关紧要的东西——卫星，行星，恒星，分子，原子，夸克，都不过是无限中微不足道的过客。

       这样宏大到冷酷的未知与死亡一样，都能轻易夺去岑缨的呼吸。她出生于可以靠工具来丈量大小的行星上，天生就带着人类对大地的热爱和对未知的向往。

       这儿的人却不同。第一眼看见巫之国时岑缨曾被它的庞大震惊，然而再庞大的空间站对于人的一生来说都是逼仄的。巫之国的住民忙碌于手上的工作，并不被有限与无限的极大反差困扰。他们凝视宇宙时总露出漠然，就像猴子看着空气，鱼看着水。

       岑缨正帮一个老人整理东西，司危在一旁看着，“我听说在这里出生的孩子也不一定拥有巫之血，所以出生后就会送走。你们不会觉得伤心难过吗？”

       老人终于把自己的财产都折腾进了箱子，岑缨抬不动箱子，就想请司危帮忙。老人笑笑，一只手把箱子提上了运输车，不紧不慢地回答了岑缨的问题：“这里的所有人都来自千星各个角落，因此血缘对我们来说不重要。巫之国就像一所巨大的学校，谁学得多，谁就受人尊敬，无论性别，无关年龄。”

       岑缨有点羡慕地说：“真好啊！虽然说越发达的地方性别就越平等，但是传统和文化还是会有影响。我姑姑就是因为族里重男轻女才离家出走，结果有了现在的轩辕丘，我可是听着她的故事长大的呢！”

       司危翻了个白眼，“怪不得你傻傻的。”

      “原本巫之国能成为人类历史上未曾有过的乌托邦，可惜滋生它的土壤浸满了仇恨，它的未来终究是狭隘的。”老人见岑缨听不懂也不在意，继续说，“有段时间巫炤一直在努力破除这种困境，她的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也都很感动。所以现在我们纵使不赞同她，也不会决绝地反对。”

       “可是也不一定要选择继续陪着空间站流浪啊，这样一辈子都困在这里太可怜——可惜了！我不是说就应该去报复天禄，可是总有个地方会接受你们的吧。”

       老人摇头，“小姑娘，你很聪明，应该明白的。脱离了大地这么久，就算我们没有巫之血，和外面的人也是不同的。”

       他向两人告别，特意嘱咐司危：“告诉鬼师不要责怪自己，改进巫之血只是理论上有可能，我们从未苛求她做到八百多年来没人能做到的事。”

       选择追随巫炤的人不少，大多正当盛年。他们手脚利落地搬完自己的物品，剩下的闲暇时光就和朋友度过，毕竟谁也不知分道扬镳之后，这座古老的空间基地是否会化作宇宙里的尘埃。司危却好像没有朋友似的，任性地跟着岑缨四处转悠，鄙夷地看着她问这儿问那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喂，”他不满地扯了下她的辫子，“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囚犯，还得帮我们找轩辕姬？”

       “我想多了解你们一点，说不定就有灵感了。”

       司危指间留下了十几根头发，根根都带着发囊。他二话不说，直接一路夹着她回了主控室。猫突然变身老虎，力气大得吓人，大白鹅夹起翅膀没有反抗，只是小声抱怨：“又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呀……”

       司危把她按在墙上，又掏出了之前用来威胁她的针管。这次他省了废话，直接给岑缨注射了所有的药剂。岑缨惊恐地挣扎着，却被司危轻松压制住手脚。

      “再不打针你就秃了！宇宙辐射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可是打了针我马上就会死！”

      司危早就忘了自己一时兴趣编造出的威胁，“你在说什么傻话？兔子打这个才会死，你是兔子吗？”

       怀曦一群人正聚在控制台旁准备空间站分离的工作，她回头看了一眼，颇有些羡慕年轻人的活力。曾几何时她也是个会和小屁孩司危较真的年轻女孩，而一转眼，她已在这里度过了七千多个人工模拟的昼夜。人类想要突破大地囚禁走向太空，而他们想逃出巫之国回到陆地。只是经漫长的时光打磨后，这点念想不再燃烧，化作脑子里一片模糊的阴影。

       她沉吟片刻，多给了即将分离的居住区一座微核电机。这能让睡她隔壁的女孩每天多洗一分钟热水澡，也能让爱看盗版剧的同事多炒一把火龙果瓜子。

       候翟冲进主控室，直直走过正扭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激动地按响了全站的广播：“蜃珠关闭了！盲蛭刚刚预警，蜃珠关闭了！”

       司危愕然，“蜃珠关闭……是谁关的？巫炤吗？”

       候翟吼了两嗓子，已然恢复自制，“不可能是她。如果蜃珠这么容易破解，盲蛭早就成功了，应该是天禄内部出了问题。”

       岑缨拍拍脸，并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她拾起掉在地上的针管，上面有行小字：“千秋13号-温和型”，下面有更小的字：“适合对象：未成年人，老人，婴幼儿”。

       “即便蜃珠关闭，我们的计划仍然不变。”怀曦平静地看着所有人，“八百多年的痛苦，总得有人偿还。候翟，你既然决定追随巫炤，就坚守你的决定。”

       司危给巫炤发了条信息，没有回复。

       一只货运机在太空里茫然乱转，它按照网购单里的坐标找到了这里，却没能发现前来对接的飞船。如果是在地面，它可以把货物放在买家的门口，可在太空里这么做就会违反《太空垃圾管理条例》，被警察处以巨额罚款。

       正当它打算赶往下一个买家的时候，空间掀起一层虚假的表皮，露出埋伏许久的獍妖号飞船。货运机调出货物，在和獍妖对接时送上了程式化的友好问候。鸤鸠试图通过代码与它交流阳平文学，货运机毫无反应。

       “天哪，它竟然没有看过任何一本言情小说！无趣！低级！愚蠢！巫炤，我想回巫之国，这里都是一群智障！你们不能理解我有多寂寞，多空虚，多冷！啊！这广阔无垠的太空。啊！这铁血无情的时间！”

       没人理会它的抱怨。缙云拆开货箱，发现巫炤除了能量块还夹带了许多私货：各式各样的新衣服，给小十二买的拟真学习机，还有——

      “小熊巧克力？”

       某年的情人节缙云收到过一盒一模一样的巧克力，她却从未找过这个告白的人。巧克力藏在衣服最底下，放到夏天钻出群小灰蛾，这珍藏许久的、羞于启齿的暗喜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你后来告诉我，巧克力长虫了。”巫炤打开盒子，递到她面前。

       巫炤从前是团谜，而现在，缙云已经揪住了谜团的一根线头，默契地一点点靠近。有过几次经验，缙云就觉得哄巫炤并不难。她往嘴里丢了颗巧克力，伸手扶上巫炤，两人的唇贴在一起，甜得齁了。

       小十二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你们干嘛亲嘴？巧克力还有很多，不用抢的。”

      “小屁孩，你爸爸妈妈亲个嘴也是为了抢巧克力吗？”鸤鸠说。

      “不，是为了上床。但是吃巧克力比上床开心啊！”男孩认真地回答。

      “哦天哪，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你好好听听她们现在的心跳速度和呼吸频率，如果可以的话再去看看她们的瞳孔，这很明显不是为了吃巧克力而是想——”

       鸤鸠的程序被强制中断，再启动已是半小时后。缙云正细致且毫无必要地擦着太岁，桌上的巧克力盒已经全空了。小十二在缙云房里用拟真学习机偷看《青丘城中计》，试图理解宇宙与生命的大和谐。巫炤则在自己房里试新衣服，像个18岁小姑娘一样充满活力。

      “巫炤，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坏了。嘤嘤嘤，你老是动不动就把我关掉！再这样下去，我根本就没有一点权利了！我要罢工！我要游行！我要反抗！”

      “你太吵了。”

       巫炤忙着补上十年来缺的所有快乐，并不打算深究智脑的叛逆行为。她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觉得胸口还能再来点肉。鸤鸠的诉求没能得到重视，深深感觉到智脑权益必须努力争取。

       于是，它将刚收到的信号接到了客厅，缙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不明来源的视频申请。她还没来得及操作，视频申请就自动通过了，空中的画面拧巴几下，终于把一张男人的脸等比例投射出来。

       缙云在雷祖死后还曾经带着部下和碑渊海海盗交过几次手，因此认得这张脸：“赤厄阳？天禄还没把你弄死？”

       “是你？彼此彼此，你不也没死在宇宙射线下么！”

       赤厄阳这次没有使用立体成像，视频画面将他背后的情景也框了进去。碑渊海海盗每个都是两米以上的魁梧汉子，围在一起就是堵令人窒息的墙，正骂骂咧咧地踢着地上的什么东西。缙云靠着桌子问：“怎么？你们现在打算靠踢踏舞抢劫？”

       “刚发现了个天尧的奸细，总得让小伙子们找点乐子，毕竟我们这里没女人可以玩。”赤厄阳不甚在意地一挥手，对手下们说，“我在跟轩辕丘的‘战神’说话，你们安静点，滚边上去。”

       “战神？床上的吗？”

       海盗们哄笑着踩着血脚印离开，留下地上一团已经失去人形的血肉。缙云扬起眉，“你找巫炤做什么？”

       “我们想合作。”巫炤翩然走出房间，身上穿着新买的丝质吊带睡裙，纤细优雅的肩颈和大片雪白的胸口皮肤裸露着，问缙云：“这件好不好看？”

       赤厄阳身后哗地又挤满了人，顶着脖子起哄：“好看好看太好看了！脱光更好看。”

       缙云脱下外套把巫炤遮了个严实，把人往身后拉了拉，海盗们从善如流，对着她丰满的胸吹起了口哨。缙云对男人的挑衅自然是习以为常，眉尖微蹙，冷冷地切断了此起彼伏的哨声，片刻后却招来更加炽热的目光。

       所有自信的男人都爱征服危险的美人。

       巫炤爱死了她这护短的样子，心里恨不得能抱着她亲一口，然而面上对赤厄阳却十分冷淡，“现在考虑清楚了？”

       “王玄戈敢往我手下安插眼线，他就得付出代价。”

       “我会给你天尧的坐标，十天后再见。”

       赤厄阳脸色突然阴沉，脸上的纹路都深了几分，“或者，我先去炸烂巫之国空间基地，然后再去找天尧算账。”

       “古天尧星际殖民者的后裔互相残杀？也许天禄长老院的老家伙能笑死几个。”巫炤说，“天尧局势已乱，你可以等消息。”

       赤厄阳的视线在缙云的胸口停了片刻：“如果你耍了我，我就把你和你的女人扔给我的部下。当然，在那之前我先会尝尝味道。”

       临阵对敌时，缙云经常能听到想上她的豪言壮志，但现在第一次有人要上她和她的女人，这种体验十分新奇。她掰了下指骨，几乎笑着回答：“尽管来，我保证你的屁股会更喜欢钛碎的味道。”

       通讯结束后，缙云敲着桌子，“碑渊海海盗？我还该知道什么？”

       巫炤搂住她，“信我的话，就跟着我一起行动。”

       在缙云看来这依旧不是一个选择题。

       鸤鸠耍了点心机，却没能看上两人翻脸的热闹。AI维权道阻且长，它失望得只能另寻出路排解内心。最近网上的新闻报道异常精彩，丰富了无数吃瓜群众的精神生活。鸤鸠吮着刚到的能量块，也看得津津有味。

 

      【鄢陵日报】

       一对来自阳平的年轻夫妻在著名的鼎湖游艇俱乐部度假，偶遇一位身材丰满的女子在湖边游荡。妻子察觉女子神色不对，上前询问是否要帮忙，没想到女子竟然投湖寻死。危急时刻，丈夫立马跳入水中将女子救起。后经调查发现，该女子因恋人意外去世而患上了忧郁症，曾多次以各种手段自尽。

       匿名网友：上次我吃多了在湖边绕了一下午，也不知惹到谁了，第二天**就上门把我抓起来做心理测试。就不许我长得悲伤一点吗？这个真的抑郁症就没人看着？

       越家十三：不愧是表哥！这都能救起来！拿过“卓穆杯”冠军的人都是世界瑰宝！

 

      【栖霞趣闻】

       牙山市一诊所所长季某昨日下班后被蒙面歹徒持刀抢劫，在争执过程中季某将歹徒打伤，并且抢过对方的凶器，歹徒趁机逃跑，下落不明。季某在个人空间更新状态后，方仁小学学生三宝（化名）认出图里的刀具为邻居陶某所有。警察调查牙山市各处监控录像，发现抢劫当天陶某的确购买了一把管制刀具，而陶某与季某曾有冲突，随即将陶某抓捕归案。陶某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并且扬言下次还敢。

       青山有灵：**到底会不会用监控系统？还没有小学生快。

       匿名网友：啊啊啊啊说的不会是我们市的那个季所长吧！超级帅的，还拿过武术冠军！果然好能打！

       我爱吃苹果：是我的错觉吗，感觉最近犯罪率高了好多！我老婆的果园也被偷了一次，现在还没个说法呢！

       【首山消息】

       今日上午，本市的某酒吧发生械斗。当事人戎某宣称对方试图强行闯入酒吧后院，自己只不过是帮忙维护公共治安。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热心市民透露，戎某为有熊佣兵团高管。目前警方尚未介入调查。

       九井酒吧官方账户：是真的，幸好有戎女士在，虽然差点把酒吧地板打裂了，但我还是要感谢她！比**反应快多了！一万个赞。

 

      凝视众生的眼睛已经阖上，世界的中轴正在微妙地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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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令时了！突然少睡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