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水渡

手机更新，感天动地。

上古性转警告！一个网友奔现的故事，又名：轩辕姬到底死哪里去了。

副cp：月洛，哥嫂，双祖，司危x岑缨，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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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延长老带着巡查一队来抓人时，玄戈正在书房，左手端着盛有无色液体的水晶杯，右手搭在一米长的天文望远镜上。身为天尧王氏的嫡长子——一年前还是独子——王玄戈的住处在地下一层，可谓是千金难换的中心地段。

        书房的装修也衬得起这样的地段，罕见的纸质古书籍占满了三面墙壁，每个书架都有独立的控制系统，可以调控温度、湿度和光线。剩下一面墙是高强度玻璃，玻璃后全天尧唯一一片还有海洋生物生存的水域。

       这天太阳好，明媚的光与海水拉手跳舞，书房泡在绚丽的蓝色波纹里，不时有斑斓的游鱼蹿过，书房里便也划过道道流星。远处海底躺着的巨大灰影，好似深海怪兽的残骸。

       玄戈敲敲玻璃，指引着他们的视线，“那艘航舰在那里躺了六百多年，到现在仍没有被大自然代谢掉。人类总为了那一点权力互相残杀，从来学不聪明，在天尧更是如此。”

        延长老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迅速将房间里的陈设都打量了一遍。书桌上的地球仪可能是声波炮，整齐罗列的书籍可能都挖了洞套着激光剑，甚至玄戈手里那杯东西也可能是高强度液体炸药。一切皆有可能，毕竟这个英俊的青年是天禄巡查队的总队长，曾经炸得一个星球再也不适宜人类居住。在他的管理下，巡查队的威名如日中天。

        延长老和王玄戈他爹算是旧交，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唯唯诺诺的王尚怎能养出这么穷兵黩武的暴力儿子。延长老一挥手，全副武装的一队队员将他们团团围住，心里这才稍稍安定。

       玄戈扯扯半边嘴角，“我还以为你们早上在议院的时候就会动手。怎么，不舍得那些花花草草？还是怕我一个人就能把你们揍趴下？”

       延长老不自主地后退两步，让一队队长岚相挡在身前，这才说：“王玄戈，你为何要让云无月关闭蜃珠？你知不知道会给警察的工作带来多少影响，会给社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那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与我无关。也许她终于看不下去你们靠着蜃珠作威作福了吧！”玄戈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凉白开而已，他工作的时候从不喝酒，“况且，警察若只能依靠蜃珠的情报遏制犯罪，那不正好证明他们的无能，而你们又是多么的失败？”

       延长老冷笑，“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做这一切不也是为了权力？你暗地里收买巡查队队员，又和许多星球行政长往来密切，早已违反了巡查队的规章。以往看在你立下的功劳和你爹的份上我们都不细究，然而这次你做得太过。长老院已经做出决议，撤销你巡查队队长职务，以反人类、反社会的名义逮捕你。”

       “反人类？彼此彼此。”玄戈将天文望远镜甩上肩，“说不通，那就打吧！”

       延长老大叫：“小心，他有武器！岚相，快动手！”

       岚相拿出枪指着玄戈，“总队长，这里是地下，你那个望远镜到底是什么？”

       “对空激光炮，我偷偷拆成元件一点点运进来的。”玄戈一转柱身，望远镜就嗡鸣着亮起蓝光，“好不容易搞进来的，还没用过，谁想试试？”

       “别乱来，要是打碎了玻璃，嫂子喜欢的海景就要打折扣了。”岚相辨认了下方向，用枪指着某处，“这个方向是长老院，随便打。”

      延长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岚相你疯了？你们一队不是向来和王玄戈不和么！？你，你不是想做总队长么？长老院可以给你权力，王玄戈能给你什么？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

      “别把我和你这种做人质都没有价值的货色相提并论。”岚相抬手一枪，把他的脑袋炸成一团粉色的浆糊。一队队员人马都很机灵，完美避过飞溅的液体，一块不起眼的小芯片混在柔软的脑组织里，微微发光。岚相又是一脚，把芯片碾了个粉碎。

       “看来你收到了我的信，”玄戈和岚相握了握手，“很高兴你能站在我这边。”

        “废话等会儿再说，他脑子里植入了芯片，现在应该已经触动了安防系统。”岚相掰过玄戈的炮口，对上了天花板，“大伙儿在上面接应，来不及走正常道路上去了。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最重要的早就在羽林那里了。”

        玄戈轰了一发激光炮，装修豪华的天花板崩出一个大洞，漏下猩红的天光，随即被一片阴影遮上。麒麟战舰的肚子打开，一个年轻的巡查队员扒在舱门口，遥遥对着他们喊：“岚相！你们一队灭我三队之心不死啊！刚才是谁打的炮，有本事出来单挑啊？？”

      “我打的，想单挑尽管来！”王玄戈认出这个刚刚晋升为三队队长的小伙子，“应垒，拉我们上去！”

       天尧的安防系统终于发挥了威力，形如垃圾桶的机器人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只接一只从破洞中跳进书房，朝他们喷出含有神经毒素的小飞镖。队员们随手撑起防护立场阻挡，这种安防机器人异常结实，谁也不想在打坏它们的时候顺便把总队长的书房给炸了。

        一道绳梯垂下，钓龙虾似的将玄戈等人从地下拉了出来，飘飘摇摇地挂在战舰的底下。玄戈抽出岚相腰上的小手雷，轰地一声，算是把自家的书房彻底报销了。海水汹涌地扑灭了火焰，撞开层层封锁的地下城门。警报和尖叫此起彼伏，天尧平和宁静的外表终于撕裂，露出杂乱无章的底色。

        晚霞中整齐地列了两排麒麟战舰，如同火焰绸缎上的金箔。天尧的对空御敌系统也已启动，数枚自动导弹奔袭而来，都被接应的巡查队拦截击毁。灼热的花朵在半空炸开，抛出尖细的黑蕊。玄戈找好角度来了张自拍，在空舰加速前一秒合上了舱门。

       天边飞来一线黑色，转眼间散做漫天的无人机，拉出覆盖了半幅苍穹的细密激光网，无畏地朝气势汹汹的舰队兜来。舰队在岚相和应垒的指挥下集体调转方向，直直朝大气层外飞去。

       “只有10秒，来得及么？”玄戈问岚相。

       岚相戴着与脑电波接驳的驾驶头盔，不方便答话，只是骄傲地昂起了头。标有长枪纹章的麒麟战舰凶猛地加速，突破音障时刮出一只看似绵软的音锥，流星般冲向逐渐成形的行星防护罩。战舰前爪一挥，在防护罩上撞出一条口子，天空中突然裂开纷乱的雷电，将战舰的半边都烧化了。

       扭曲的残骸被惯性推进了太空，后面跟着鱼贯而出的麒麟战舰纷纷抛出牵引绳，将早早钻进逃生球的队员一个个拉了回来。

       “他没事吧？”应垒戳戳昏迷的岚相，“刚才被炸的时候脑子还和麒麟连着呢？”

       “醒过来后趴着哼哼两天就没事了。”玄戈一边往身上套外骨骼装甲，一边指挥，“去长安，那里有点给长老院的惊喜。”

       天尧的防御卫星赶到时，太空中只剩下空间跃迁留下的扭曲光线。

 

       阳平行政长的官邸依照古法建造，依山傍水，景色绝佳。湖水映着连绵的青山，和风懒洋洋地一吹，水就荡漾起来。一座仿古风格的小亭子牢牢地钉在湖心，这才没让湖水把苍翠的山峦都拐跑。湖心亭中站了两个人，衣袂翻飞，几欲乘风而去。

       北洛为云无月赶跑了停在肩头的蜻蜓，让她站到能晒到太阳的地方，以此补充一些能量。这几天云无月不吃不喝，对外界毫无反应，也只有北洛能牵她出来走走，简直像个失了魂的人。夜长庚的记忆里有一点关于仿生人的知识，北洛从其中派生出许多猜测，但都无法确定。

       “夜长庚在拿到你的记忆以前，其实还挺像个正常人。只是他不老不死，就得一直换地方活着，没有亲戚朋友，也没人能说话。”北洛坐在她身边，眼里映出湖光山色，“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变态。他找上你，应该也是怕孤独吧！就算是恨，也比什么都没有强。”

        “天海也怕，所以收养了尹石君，尽管他自己也是个屁都不懂的毛头小伙子。”北洛自嘲地笑笑，“我就更怕了。以前在栖霞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山崖，躺了三天又能走了。邻居以为我终于被警察抓进去了，都开始商量劫狱救人了。对我好的人很多，可我什么都不能和他们说。因此，即使玄戈和霓裳都别有用心，我还是会帮他们——抛开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说，这个世界的确需要改变。”

       “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清，是我们推动了世界，还是被时代撵着往前。因为你，我才觉得我的确也属于这个八百多年后的世界，也是要向前走的。”

       他终于问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你呢？云无月，过去这么多年，你是否还要往前？”

       紫色的眼睛终于微微转动，把有些落寞的北洛收进视野。

       云无月能模糊感知外界发生的事，只是不愿意做出回应。她就像个时时走神的老人，脑子里另有一个精彩纷呈的世界。蜃珠陪她走过漫长时光，见证了她的存在，定义了她的真实。然而她完整了，不一样了，于是亲手起出了这个将她与世界相连的巨大铁锚。

       人生百年尚且是醉梦一场，受过的风雨就如同层层裹裹的浆糊，拖着她在绮丽的过去中沉沦。回忆里有养父温暖的怀抱，有战友鼓励的微笑，有选民激动的欢呼，有春回大地百花盛放，有生老病死代代不息。然而更多的是宇宙洪荒群星闪耀，以及休眠仓里莹绿色的数字——时间流淌，一闭眼一睁眼，又是另一场春秋。

        “如果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守护人类这种狗屁事情我会努力试试，算是帮天海还债了吧。”北洛叹气，“就是有点……孤单，对我来说。”

       所有人都将云无月当成了坚定不移的机器，只有北洛费心去揣摩她的人性，同情她的孤单和脆弱。云无月轻轻撩了把他毛躁的头发，“他不欠我，你也不欠他。”

        北洛拉住她的手，起身打量她的神色，“你……醒了？”

        “做了场很长的梦。”

       “梦里有电子羊吗？”

       能听懂这个笑话的人尸骨都化作了灰，只剩他们两人默默牵着手，站在时光的这一头。云无月回答：“光靠电子羊守护不了人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我们一起。”他轻吻她的额头，幸福得快要炸了。

       云无月也忍不住微笑，但长久以来的理智迅速占了上风。她环视四周，问：“这里是阳平行政长的官邸？羽林和霓裳呢？”

       “羽林去补充燃料了，麒麟总在天上飘着也不是事儿。嫂子需要一个落脚地方，阳平的行政长就好心地腾出了地方……”北洛见她神色严肃，心里便是一紧，“怎么了？” 

       “霓裳和王玄戈的关系半个天尧都知道，无论王玄戈是否已经正式宣布反叛，阳平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如何，我们都不能让她落单。”

       北洛给霓裳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接通。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沿着栈道朝岸边跑去。湖水突然令人不安地震荡起来，鸟语虫鸣骤然止歇。一只垃圾桶样子的机器人破水而出，拦住两人去路，机械臂里的电击枪劈啪作响。

       云无月手起掌落，在它头上敲出一个坑，机器人翻了个跟头，晃晃悠悠又爬起来，行动没受到任何影响。云无月提醒北洛：“材质特殊，很像天尧的东西。”

       湖水沸腾一般翻着白色浪花，越来越多的机器人凑过来，热切地扒住栈道往上挤。它们的机械臂高高举起，电光连成几条蓝色的弧，将两人背靠背逼在一处。北洛大叫：“开演唱会吗？粉丝热情过度了！”

       云无月并不畏惧电击枪，自然也能慢慢突围。只是现在情形紧迫，时间越长霓裳越可能有危险。她搭上北洛的肩，“尽快找到霓裳，我没事。”

       北洛有种不好的预感，“等等，我能——”

       云无月轻松地提起北洛，舞了两圈，将他甩出电光攒动的包围圈。机器人们趁机一拥而上，堆出座钢铁小山，将她深深埋在下面。北洛在空中拧过身子，落地时踩碎了岸边青砖，暗自庆幸没人目睹这丢脸的一幕。他头也不回地朝半山腰的官邸飞奔而去，顺手又给霓裳打了个电话。

       霓裳自然看见了通讯手环上闪烁的消息，只是她无法理会。阳平行政长正坐在她对面，身后杵着两个警察，腰上栓着枪。霓裳生在天尧，家族地位虽然比不上玄戈，但好歹也是在权力中心熏陶成长的贵族千金，此刻面对不怀好意的阳平星最高权力掌控者，她仍有一番不紧不慢的气度。

       “罗长官，你会站在长老院这边，我很惊讶。就我做的调查来看，你上任后克扣不少税款，邬金矿产的进出记录也存在许多问题。若是被长老院发现，你全家都会受到牵连。”

       罗长官只是嘿嘿一笑，“所以我需要王玄戈的女人和弟弟，至于那个仿生人，能杀就杀了。”

       霓裳皱皱眉，知道今天的事无法善了。罗长官知道云无月是仿生人，就必定和长老院的核心人物有联系，自然不会轻易改变立场。他之前一直不动手，主要是畏惧羽林和麒麟战舰。不过，战舰虽强但总要补充能量，羽林虽强但毕竟分身乏术。

        “阳平佣兵团已经在和羽林交战了，对么？”霓裳说，“你等了这么多天，一定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聪明的女人，还很漂亮，怪不得王玄戈到现在都没结婚。”罗长官吩咐两名警察，“把她带走关起来，别太粗鲁了。”

       霓裳学医出身，离开天尧后在栖霞做了医生，眉宇间就透着点柔软悲悯的神色。大约是受此影响，所有人都不免都怀着怜惜的心思。一个警察上来抓霓裳的胳膊，动作甚至十分绅士。霓裳手指一勾，制式配枪就落进她的手里。她扣动扳机，子弹自下而上穿透了脆弱的颈椎，警察应声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大多数人只知道霓裳基因不够完美配不上王玄戈，却不知她是在天尧第一军校学的医，枪法冠绝全校，让小她两届的王玄戈倾慕不已。

       另一名警察刚刚抬起枪，霓裳已经瞄上了他的眉心。两声枪响并做一声，她小腿中弹，对手的后脑壳飞了出去。罗长官尖叫一声，夺门而出。

        霓裳愣了愣，没想到这姓罗的这么胆小。她迅速撕下裙摆绕着小腿箍了圈，不想因失血过多而眩晕。外面应该还有更多敌人，无论是阳平警察还是最常见的安防机器人，对此刻只有一把手枪的她来说都充满威胁。好在这处官邸是仿古形制的大院落，有许多迂回曲折的小巷，如果她能利用好这一点拖够时间，一切就还有转机。

        她举起枪，刚想探身出门，就看到罗长官煞白着脸退回房内。一个白头发的女人随即也进了门，踩出一行血脚印，淅淅沥沥的血痕跟在她身后面，却是从她手里那把剑上淌下的。她一步一步走，罗长官一步一步退，直到背顶上了墙。

       染血的剑拍拍他的脸，触感温热，也不知亲吻过了多少血肉。罗长官嗓子里挤出一缕气音，“你、你们是谁？”

       “她是轩辕丘的战神，缙云。”灰头发的女人靠着门框，肩上站着只古怪的机械鸟，“就算只有一把剑，你的那些警察也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她身上拥有的是人类在千百年——”

       缙云咳了一声，“不用担心，你的人都已经死了。”

       “轩辕丘决定和王玄戈一起造反？你们那种落后的飞船连麒麟的屁股都摸不到！”罗长官被缙云看了眼，声音越来越弱，“这真是……太愚蠢了。”

       “只是以前合作过，现在看来结果不错。所以——”巫炤对霓裳点点头，“我们可以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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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fter到底对段首空格有多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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